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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大片式完美结局人工心脏手术成功,人

  • 来源:本站原创
  • 时间:2021/12/17 16: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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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位可敬的病人经历了令人胆寒的一系列并发症,但人工心脏手术终于成功了。50年后,德贝齐和库利重归于好;科尔夫86岁退休,去世时距98岁生日还有3天,“父亲是自然死亡的”,他儿子说。这是一个好莱坞大片般的完美结局。

撰文

李清晨责编

刘睿

时间回到年,德弗里最终选定了一名叫巴尼·克拉克(BarneyClark)病人。

这位61岁的病人是一名退休口腔科医生,患有严重的特发性心肌病,当时已经病势沉重,束手无策的心脏内科医生情知回天乏术,便将这个病人推荐给了德弗里。这么危重的病人,在当时已不符合心脏移植的标准(20世纪90年代之前,医院对超过60岁的病人都不考虑心脏移植),他会坐以待毙,还是顶着巨大风险试一下最新的技术?

为了向克拉克解释清楚这次手术可能对生活造成哪些影响,德弗里甚至把他带进了实验室观看他们如何在动物身上进行试验。克拉克看后认为,那些动物比自己强壮得多,自己要是被这么折腾一番必死无疑(这倒是和德贝齐在年的判断不谋而合),还不如顺其自然等死呢,于是拒绝了这次手术。

01

勇敢的病人与令人胆寒的并发症

但一个月后,克拉克改变了主意折返回来。他之所以最终决定接受这次手术,不是寄希望于手术能够挽救他的生命,而是意识到自己快不行了,做好了接受手术失败的准备。他希望这次手术能让德弗里积累实战经验,而后,在将来的某一天,通过这项技术真正拯救其他病人。

克拉克本身就是医生,又经过了一个月的思考,自然十分清楚术后可能要面对的风险,那些可怕的并发症也许要比死亡本身更令人恐惧,但他还是决定接受这次手术。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牺牲精神实在令人钦佩。

在年6月3日的一次访谈中,德弗里提到:“我们为他做手术那天是年12月1日,跟伯纳德进行第一例人体心脏移植是同一个日子……”其实,德弗里把两次手术的日子都记错了,伯纳德的手术日期是年12月3日晚到次日晨,德弗里这次手术的日期则是年12月2日。

德弗里会把这个日期记错,除了接受访谈时距离那次手术年代过久之外,也可能跟当时制订的手术计划有关。德弗里原计划是在年12月3日进行手术,这个日子还真有可能是团队有意选在跟伯纳德那个手术同一天,但当病人来到犹他大学医学中心时,病情已十分危重,多源性室性早搏越来越多,阵发性室心动过速愈加频繁,这些都是可能致命的,因此,病人在原定手术日期的前一夜即年12月1日晚10点半被紧急送入手术室。

年,第一个接受心脏移植的病人华什肯斯基在术后存活了18天,而第一个接受人工心脏植入的病人克拉克存活了天,那颗人工心脏在病人体内一共跳动了次。这在当时绝对是个无可争议的医学奇迹了,但我不认为他比华什肯斯基幸运,对于克拉克而言,这天完全是一场噩梦,他身上出现了一系列并发症,求仁得仁,在众多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而被载入医学史册的病人中,克拉克无疑是为数不多非常值得后人敬重的一位。

绝大多数医生或病人终其一生也没机会经历如此意义深远重大的手术,大家不妨随我一起看看克拉克在术后都发生了哪些并发症:

年12月1日晚10点半病人进手术室,次日晨7点半病人手术结束进入重症监护室(ICU);

12月4日,因肺大泡破裂二进手术室开胸修补,节外生枝(因病人术前就存在慢性阻塞性肺气肿);

12月7日傍晚,病人全身抽搐,后有惊无险;

12月14日,因二尖瓣支架断裂,三进手术室更换心室;

12月26日肺血管阻力突然增高(非肺栓塞所致,经紧急处置好转,团队一身冷汗);

年1月18日因鼻出血四进手术室,进行上颌骨和蝶颚骨动脉手术结扎和鼻中隔矫形手术,又一次节外生枝;

2月13日应激性溃疡消化道出血(应激性溃疡泛指休克、创伤、手术后和严重全身性感染时发生的急性胃炎,多伴有出血症状,是一种急性胃黏膜病变);

3月2日,吸入性肺炎(指意外吸入酸性物质,如食物、胃内容物等刺激性液体后,引起的化学性肺炎,严重者可因呼吸衰竭致死);

3月22日,假膜性肠炎(一种急性肠道炎症,易发生在大手术和应用广谱抗生素后,其实质是肠道内菌群生态平衡失调);

3月23日病人肺血管阻力再次突然增加,抢救无效,病人陷入休克,死亡。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我经常会因为一些常规手术后病人恢复得不顺利而倍感煎熬,此中艰难不足为外人道,克拉克在术后经历的痛苦即使经由德弗里冷静的笔触写进医学论文,作为后人的我在静夜读来仍不免热泪盈眶:这一系列并发症在手术后接踵而至,按下葫芦浮起瓢,死神就在众人眼前徘徊挥舞着镰刀狞笑,医生们固守着一个注定要失去的阵地拼命抵抗,这样的抗争到底值不值?

02

永久型人工心脏的巨大成功

好在,这次看似失败的手术实现了预期的目的。

德弗里在事后发表的文章中总结说:“病人术后出现的问题大多与术前就存在的基础疾病有关,并不是由全人工心脏引起的反应。病人在手术前一年,就已经有肺动脉高压、慢性阻塞性肺气肿、轻度肾衰、大量腹水和充血性肝大。尸检证实,人工心脏内及其周围无感染,血细胞成份与心室衬里之间无明显炎症反应,心房和各瓣膜无血栓形成,外周循环无明显栓塞。

首例永久型全人工心脏植入人体获得不少重大成就,我们可以证明:第一,全人工心脏可以植入人体胸腔内,而不引起主要血管的堵塞;第二,全人工心脏可使生命延续较长时间(至少天)而无明显的全身或局部的感染;第三,病人能够接受全人工心脏,对噪声和永久性连接驱动装置无怨言,并且毫无不舒适和疼痛感;第四,植人全人工心后,病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可以不受到干扰,并保持较高的活力,而这一点是无法在动物实验中进行评价的。

本例手术的成功,表明采用这种装置作为晚期心脏病的治疗手段是可行且必要的。为此,犹他大学医学中心全体工作人员衷心感谢病人及其家属。”

不出所料,这次非同寻常的手术又使媒体很是热闹了一番,只不过相比于15年前伯纳德受到的追捧,这一次手术团队受到的苛责明显要多一些,比如说《纽约时报》就撰文批评说:“克拉克度过了‘天死一般的日子’”。但在媒体的焦点之外,那些常人难以想见的艰辛,公众就不怎么热衷了。动力学问题、保护血液有形成分不被破坏的问题、能源问题、生物相容性的材料问题、随人体生理需要的可调节问题……每一个问题的背后都是无数人的付出,若没有疯子一般的执着,很难想象科尔夫是怎么带着自己的人马一路摸索过来的。

纽约时报对该次人工心脏手术的报道

03

载入史册的英雄们

功夫不负有心人,因为这一次开创性的手术,科尔夫、加维克、德弗里被永久地载入了医学史册。对了,还有那一颗凝结了众人心血的、被命名为加维克7号的人工心脏[1]。有人说,人工心脏的荣誉属于科尔夫,我想,科尔夫本人根本就不介意这些,否则他也不会不止一次用合作者的名字命名这些医疗产品。若非这样的胸襟,他也无法统领这样一个富于创造力的团队,完成一个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战成名之后,德弗里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大量信件,他意外地在一部分信件里读到了生父的故事。因为这些来信者中有不少是父亲当年的战友,他们在信中讲述了许多父亲的事,德弗里甚至还在一次学术会议中巧遇父亲当年的战友。后来他的继父去世,母亲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生父的事情了”,可那时的德弗里发现,他对生父的了解居然已经远超母亲的记忆和讲述了。年12月29日,德弗里成为一名中校军官,并于年1月18日完成军官基础课程培训,成为美国历史上完成该培训的人中年龄最大的。德弗里先学医又从军的经历,也许正是在冥冥之中受到了父亲的指引——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原来早已引领了他精彩的人生。

加维克则如愿以偿地成为了生物医学工程方面的翘楚,媒体对同一事件的兴奋时间总是很短,因此加维克7号后来更为辉煌的战绩反而不怎么为大众所知——年,第二例永久植入加维克7号人工心脏的病人(WilliamJ.Schroeder)存活了天,最后死于肺炎,第六例植入加维克7号人工心脏作为桥接过渡、而后等到心脏供体的患者,在行心脏移植术后活了5年;第七例这样的病人,活了14年多……

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统计了10年中95名植入加维克7号人工心脏患者的数据,有79%的患者成功等到了合适的心脏供体,并获得了较好的移植术后生存期。年,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又批准了一种名为AbioCor的人工心脏,它可以永久地植入人体,而非只作为心脏移植前的过渡手段。现在,仅美国每年即有多名患者需要植入人工心脏。随着人工心脏向小型化、耐用性强及低阻力发展,将来很有可能像人工心脏起搏器一样广泛应用。

04

不可思议的加维克

加维克还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该公司后来生产的一种人工心脏被命名为加维克。这个数字,可能又是加维克的某种偏爱,到底是不是试验过次的意思,谁又知道呢?不过,不容置疑的是,正如他当年所说的那样,他确实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医生收入都高得多。

与前代的人工心脏不同,加维克这种心泵是通过叶轮的高速旋转产生离心力,使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动,而不是产生搏动。也就是说,植入这个装置之后,医生不再能通过听诊器听到病人的心跳,病人本身也不会感觉到自己有脉搏了,这又是对传统观念的一个挑战。

后来的研究证明,与传统的脉冲泵相比,旋转血泵具有几个明显的优势:从心室到主动脉驱动连续的血流,由于没有体积位移变化,旋转泵运转时几乎无声,对患者及其护理人员的侵扰较小,这一点在公共场所尤其重要;尽管由于脉冲压力较小而没有可触知的脉搏,但这些装置对最严重的心衰患者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心功改善效果;同时,由于这种心泵体积较小,也将使术后的恢复时间和住院时间更短。

目前,加维克植入术后的最长存活记录是8年。这次手术在英国完成,术者是维斯塔比。病人在术后背着电池背包度过了一段接近正常人的生活,最后死于肾衰。但这个存活记录,差点儿毁在一个不知深浅的毛贼手上。

这个病人有一天正在逛街,一个混球误以为他的背包里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抢过来就跑,结果这一拉扯使背包里的电池连接线与病人头部的电源连接插孔瞬间脱离——这相当于普通人的心跳骤停。这个毛贼抢到背包后听到了背包里刺耳的断电警报声,吓得扔掉背包跑了,幸好附近的路人帮忙接回了电源,病人才捡回一条命。

早期的人工心脏因为需要一个较大的操控台,所以病人的活动范围受到极大的限制,而这种设备能够背着电池包满世界跑就方便多了,只不过病人必须得牢记定时更换电池,晚上也要记得将身体与电源相连充电。维斯塔比在他的回忆录中就提及过,一个叫吉姆的病人,就因为外出旅行时忘记带备用电池,结果在玩得忘乎所以时断电而死,当时是他接受人工心脏植入术后的第3年。

为了解决外置电源的不便,科学家又研究出无线能量传输技术(也叫经皮能量传输技术),极大地减少了需要安装于人体内部的供电系统的体积和重量,降低了病人伤口感染的风险,提高了病人的生活质量。

而今,随着人工心脏及其他人工辅助循环设备的进步,晚期心衰患者除了心脏移植外,又多了一项选择。医学科学的进步和医疗技术更新永远也不会完结,只是对于有些连基本医疗保障都没有得到满足的地区,应用人工心脏还是太过遥远且奢侈的梦。

这些故事,可能再讲许久也不会有尽头,我们且在有生之年拭目以待。但每个人的生命终究有尽头,哪怕像德贝齐和库利(库利团队曾完成过11.8万多例心脏手术)这样曾经无数次地帮助病人对抗死神的医生也终将死去。我们好奇的是,他们去世前和好了吗?

05

重归于好的德贝齐和库利

年11月18日库利以96岁高龄去世时,他与德贝齐的恩怨再次成为公众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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